【盾铁】偏航 //番外1· 寄语//

Hail Stony，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差点儿忘了贴……还是赶上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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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寄语

瓦坎达王宫的大厅被用作了战后临时指挥中心，难以计数的屏幕顺次亮起来，显示着车辆、飞机和每个搜索小组的实时位置，直到深夜都灯火通明。

最后一支搜索周边的小队平安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距离Thanos被Thor斩首过去了八个小时。

附近的树林和原野几乎被战车一寸一寸犁过了一遍，天空中仍然有武卝装直升机来来回卝回地飞行巡视，探照灯的光束在空中划来划去，一切仍然保持在最高程度的警戒。

Steve没有费心阻止Everett，虽然他非常明确地知道不会再有敌人过来——这位指挥官冷静又缜密，与其费心说服他，还不如等他自己确认没有危险。

湿卝透的战服已经被体温烘干了，泥浆仍然沾在上面，Steve知道自己脸上也不会太好看，但是暂时也分不出更多心思去处理。

“确定没事了吗？”

Fury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这样低声问道。

Steve 轻轻点了点头，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Thanos死了就安全了，他能带来的只有先锋卫大军，已经确认全歼了。你随时可以解除警报。”

除了T’Challa还作为东道主陪着他们，大部分复仇者都已经休息了——Steve花了不少力气把坚持要留下来陪他一起处理善后的同伴们一个一个劝回去。最后剩下一个坚决要留下来的Tony无论如何劝不动，Steve只好去找Shuri，让对方“带他处理一下他的腿，然后确保他洗个澡上卝床睡觉”。

至于自己……Steve相信自己四倍的体力和恢复力，一场鏖战之后熬个夜也问题不大。

另一头的T’Challa似乎是接了个什么电卝话，从大厅里走开了一会儿，又慢慢走回来。

“最后一次确认完成，空中巡逻的直升机和战机准备收队了。”他对Steve说，“安全起见，剩下的飞机都是要整夜巡守的，国王侍卫队和神盾局的人会负责后续的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这次Steve没有推辞。既然所有的搜索都已经完成，从战场逃跑的先锋卫大军也已经确定全部歼灭，那么也就确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另一方面……他也确实还在挂心Tony的情况。

 

他走进房间的时候Tony睡得很沉。

Steve只开了墙上昏暗的夜灯，轻手轻脚地想要靠过去看看对方——事实上自从决战结束，他一直在克制自己想要碰卝触Tony的冲动——但是几乎凑到近前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慢慢地从床边退开了。

满身的泥浆和血污，战服上仍然带着来自战场的血卝腥味。

Steve无论如何不想把那场大战的气息带到Tony身边，哪怕是对方梦里也不行。

他转身去了浴卝室，认真地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确认自己身上只有沐浴液的清爽气味了，才慢慢走回床边……轻轻拉开了被子，去查看Tony腿上的瘀伤。

那里曾被Thanos隔着装甲捏在手里，决战结束后Tony一脱掉战甲Steve就查看过，从膝盖到脚踝几乎都是淤青——Tony本人还不太当回事，仍然走来走去地和他们说话。

但是现在那条腿显然已经经过精心处理，明显是得益于瓦坎达的技术，淤青几乎已经退下去了，靠近脚踝的位置还有些肿，但是看上去很快就会恢复。其他大大小小的挫伤和划伤看上去也都已经好了很多。

Steve松了口气，关了壁灯，在Tony身边躺了下来。

身边的人背对他躺着，睡得很沉，呼吸绵长轻缓。Steve摸索着圈住Tony的腰，从身后把人揽在怀里，吻了吻Tony的后颈。

他感觉到填了满怀的温度，听到规律稳定的心跳，终于开始放松卝下来。

Thanos死了。Tony还在。

事实上即使不算那场旷日持久的决战，他也已经差不多两天两夜没休息过了。这时候甫一松懈，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在战场上滚了一身的伤，肩胛和手臂的肌肉都在用疼痛抗卝议。

大概还有点别的小伤口吧——左右都不严重，Steve也懒得管了，意识开始模糊，他听着Tony的呼吸和心跳声，迅速沉入了深眠。

 

Tony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睡前没有拉上窗帘，很明显Steve回来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做这件事，眼下阳光卝明晃晃地填满了整个房间。

昨天的酸痛感几乎已经消失了，受伤的腿没有任何痛感，Tony甚至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腿上受过伤——昨天Shuri就是用这个理由把他从Steve那边带走的，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在上药的过程中做了什么，他居然没等涂完药就睡着了，一路睡到了现在。

他眨了眨眼睛。一只手臂松松地圈在他腰上，他的后背贴着缓慢起伏的温暖胸膛。

Steve还睡得很沉，甚至Tony翻了个身转过来打量他，都没被惊动。

嘴角蹭破皮了，额角也有一大片淤青——Tony相信这片淤青在昨晚应该面积还要更大一点。拿过雷神锤的右手手腕有点红肿，大概是有些挫伤了。

Tony伸手轻轻摸了摸卝他的脸颊，手指划过蹭破皮的嘴角，停在颈边。颈动脉就在他手指下面有力搏动着。Steve的新陈代谢比正常人快，脉搏也比正常要快一些，一下一下，充满生命力地撞击着Tony的指腹。

“早安，队长棒卝棒冰。”

他凑过去轻轻卝吻了一下Steve的鼻尖，接着慢慢地把Steve的手臂抬起来一点，准备从对方怀里抽身出去。

然而刚才他怎么折腾都没有反应的Steve，这时候却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把手臂收紧了一点。

“嘿。”Tony有点好笑，凑过去拍了拍他，“我在这里呢。你得放我去吃点东西，Steve。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饭了，在你睡醒之前我不能先把自己饿死。”

这次Steve没有再有什么反应。Tony从Steve的手臂之间抽身出来，想了想，顺手把自己的枕头塞卝进了对方怀里。

 

午后皇宫里一片安静，不是饭点，餐厅也没有人。Tony拖着步子慢慢走去厨房，打算自己找点什么吃。

他路过某见休息室的时候，听到了里面家具被移动的动静，接着是Scott无可奈何的声音。

“真的没有，沙发下面就那么大一块地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确定是掉在这里了吗？”

大概是丢卝了什么东西吧——Tony没有停下脚步，决定还是先去喂饱自己，却被Wanda接下来的话定在了原地。

“Cap说一定要销毁的，你能不能变得再小一点，再仔细找一次？”

Tony缓缓皱起了眉头。他稍作停顿，推门进去了。

“Cap说要销毁什么？”

Wanda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房间里还有站在桌上、只有棒球大小的Scott，以及另一头沙发上一脸无奈的Vision。

看到他进来，那三个人都显得有点躲闪。

Tony叹了口气。

“Steve给了你们什么？”他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卝案，毕竟上一次他自己也做过同样的事，“你们在找什么？”

Wanda显得非常为难，她咬着下唇看向Vision，后者向她摇了摇头，大概是示意她说实话。

Tony抬起一只手，纳米装甲迅速覆盖他的手部，亮起了指示灯：“Jarvis，扫描这个房间，搜索有没有什么电子存储设备——我估计不会很高级，甚至可能是USв一类的东西。”

浅黄卝色的光线缓缓扫过整个房间，Jarvis几乎没有停顿地给了他答卝案：“左侧小沙发上，沙发垫和扶手之间的缝隙里，有一支手卝机。”

Tony：“……”

又是手卝机。

他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大步过去从Jarvis指出的位置把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支手卝机——触屏的，智能手卝机。

“喔。”他吹了一声口哨，“我大概该夸他有进步，居然不是老式翻盖机。”

他抓着手卝机转身出去，一边背对其他人挥了挥手：“就和Steve说你们已经把东西销毁了。”

“Stark！”

Tony又转身回来：“嗯？”

他觉得少不了又要和Wanda费一番口舌了，然而小姑娘并没有吵架的意思，甚至看起来居然是有点忐忑的样子：“你不会……因为这个……和他……”

Tony忍不住笑了。

“吵架？”他问，“不了，我想我们以前已经吵得够多了。回去吧，这个我会处理的。”

 

Steve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藏在世界角落默默注视着一切的时候。他沉默地生活，躲避其他人，默默地看着Tony蹒跚学步，看着他被送去学校之前垫脚亲卝吻Maria的面颊，看着他变成风一样奔跑的少年，看着他身高开始抽条，肩背渐渐长开，变成男人的样子。

他看着一切发生，纽约上空的传卝送门，升上云端的索科维亚，突如其来的环形飞船。

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接卝触任何一个人、提醒任何一件事。不能干涉，不该干涉。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梦里重新走过了长长的一生——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颊。

“嘿，Steve？醒醒。”

熟悉的声音把他从连绵不断的梦境里拽了出来，意识重新回笼，他睡得太沉了，乍一醒过来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自己又在哪里。

“几点了……？”

“8点半。早上。我也很乐意让你继续睡，”Tony的声音在他头顶说，“但是，说真的，你已经睡了超过24个小时，把整一天一夜睡过去了。我相信你需要起来吃点东西。”

Steve这才感觉到胃里空空如也，饥饿感火烧火燎的。他抬起右手捏着额头，试图让自己清卝醒一点——接着发现右手手腕被扎上了一圈绷带，妥帖地固定着之前因为握锤子太用卝力而有些扭伤了的位置。

“我真不敢相信，”Tony坐在他床边继续念，“他们说你们昨天凌晨3卝点才结束，然后你居然什么伤口都没处理，就跑回来睡觉了？”

“四倍恢复力。”Steve低声嘀咕道，翻身坐起来，“放着不管自己也会——”

Tony按住了他的嘴唇。

“没有放着不管这一说，”他说，“受伤了就好好去处理，你昨天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吗？到你自己就不是这样了？美国队长搞双重标准这不好吧？”

Steve忍不住微笑起来。

“我猜接下来你不会放过这个了……”他摇了摇头，丢开被子下床，“走吧，去吃早饭。”

 

那支智能手卝机就躺在Tony的衣兜里，里面只有一段录像，已经被彻底删除了。

视卝频的文件名不是“遗言”，而是……“寄语”。

Tony看着那个文件名犹豫了片刻，按下了删除，并没有打开去看。

他知道Steve不希望他看的。

他知道，Steve比所有人都明白，看着视卝频里的爱人留下遗言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人比Steve更明白，带着对爱人的思念度过一生有多艰难。

他知道Steve把这段视卝频叫做“寄语”的原因——Steve留给他的大半不是什么遗言，而是在试图告诉他，如果最坏的事情发生了，他该怎么面对自己。

但是……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他们一起坚持下来了。

那么Steve绝对不再愿意他看到这个视卝频，不会愿意他再去体验这种时刻。

Tony觉得不看了也没什么。无论如何，最艰难的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而以后，他们都还有彼此。

 

“Tony？”

“嗯？喔，就来。”

——番外1完——

嗯内在逻辑是这样子——队长提前录了这个，是因为他知道失去爱人后独活的一方是什么心境，他希望能帮Tony不那么痛苦。Tony这次没有录，是因为知道上次他牺牲之后Steve经历过什么，打定主意绝对要活下来不让Steve再经历一次OwO